04 獎賞
人類的潛力有多無窮？看阿國就知道了。
他發誓，他真的沒有特別努力讀書——呿，誰會把痞子顧隨口的幾句玩笑話當真？聽起來就是喇賽成分一百趴好不好！
他只是、真的只是太閒了，不小心多記了幾個單字，然後交卷前再不小心想起道德經是老子寫的，再回來把「萊」給塗掉，不小心就贏了胖達兩分。
老大看到成績單時，傻眼了好久。
「最近……有新家教嗎？」
「沒呀。」還不就萬年老班底小顧。
「奇了……居然比曹品婕還神……」數一數，這次單字足足拼對了五個，某王牌律師教到快斷氣，還是無法教會他一次準確背出超過五個英文單字。
晚上，小顧來時，他把成績單拿給對方看。
他沒有期待什麼，絕對沒有。
小顧看了看，也沒表示什麼，看完就隨手擱回桌上。
又是幫阿婆洗菜、擺碗筷，陪阿婆吃水果看電視，一整晚東摸西摸就是沒什麼表示。
算了，他也沒當真。
一直到阿婆進房就寢了，小顧回眸瞥他一眼，差點笑出聲來。
兩手乖巧平放膝上，每隔一會兒，就會似有若無地朝這頭偷瞄一眼。
那樣子，超像等待主人丟根骨頭打賞，又不敢任性吵鬧怕被討厭的忠犬。
以前怎麼從來沒發現，原來自己養了隻大狗狗。
「看我幹麼？」阿國瞪回去。
你都偷瞄我一晚了，看你一眼是有很過分嗎？
這怨夫口吻，真的讓小顧笑出來了。「想幹壞事，也得等大人都睡了。」
「咦？」所以……這意思是？
「笨蛋，你可以開動了！」
上一次是怎麼開始的？
人都配合十足地躺在床上任他享用了，阿國反而傻呼呼地望著對方發呆。
大概就像期待了很久的禮物，真正拿到手反而不知該從哪裡拆起的感覺。
他嚥了嚥口水，緊張地伸手去拆「禮物包裝」，但那人是小顧，可不會像個黃花閨女般羞怯地等他享用，俐落地一個出手，轉眼便把對方剝得只剩條內褲。
阿國簡直嘆為觀止。
這是怎麼辦到的？超俐落的手法。
「你不要動！今天讓我來。」他不滿地抗議。
「好好好，你來。」小顧高舉起雙手，無條件配合。
啊，想到了——是從吻開始。
於是，阿國傾下身緩慢地靠近，小雞啄米似地啾一口、再一口，試探性地再停留久一點——
這種品嚐美食般的表情，還是讓小顧覺得可愛。先淺嚐一口，覺得好吃，下次就大膽吃大口一點……瞧，淺吻到深咬，最後連舌頭都伸進來了。
他的吻還有些青澀，帶著探索的成份居多，從舔舐、輾磨，再到深入勾纏——
他喜歡阿國的吻。
就只是吻，沒有太花俏的技巧，不帶肉慾，暖暖的，相濡以沫，單單純純感受接吻的純粹與美好。
有google過真的有差，不像上回那樣胡亂摸索躁進，這一次他很有耐性，做足前戲——雖然他懷疑，阿國根本是拿他當活體道具，實地演練那些網路上學來的技巧效果……
「你很舒服嗎？」阿國問。
「……還好。」
「可是你硬了耶。」看起來好像很興奮。
「……」強忍下一聲呻吟。「哪來這麼多廢話？」他誰？浪蕩情場百人斬小顧耶，會被這遜咖初級的青嫩調情手法撩撥到？他只是、只是……
只是喜歡看這人的笑容，似乎能夠取悅他就像做對什麼事那樣，露出開心又滿足的大男孩表情。
他終於知道，過去一位資深級前輩，浪蕩了半生終於決定收山定下來時，對他說過的話——打滾情場這麼久，性不就這麼回事？再刺激荒唐也不是沒玩過，膩了。後來遇到那個人，只有跟他，多了點不一樣的味道，不單單只是乏味的進出身體，還有更深層的情韻。做愛、做愛，顧名思義就是要有愛才做得到。
是嗎？
他那時不太懂，直至今日，隱隱約約浮現些許輪廓，似懂，非懂。
就像現在，只是看著這人的臉、以及努力想取悅他的舉動，就能讓他胸口酸酸軟軟，盪著不知名的柔軟浪潮。
前輩說的，就是這樣的感覺嗎？
「呃……」第一次，輕易在某人的挑弄下釋放，迷迷糊糊在高潮餘韻間，毫無防備任由對方入侵身體、毫無防備地為對方敞開身體，予取予求。
他可以感覺到，體內熱燙堅硬的存在，強勢進入深處，阿國畢竟還年輕、經驗又少，即使努力告訴自己不可以再讓他不舒服，自制力還是稍嫌不足，野蠻的頂弄仍令他略感不適。
但他沒說。
看著那張興奮脹紅的臉，濁重而愉悅的喘息噴撒在他頸際，他淺淺微笑，包容地擁抱對方，掌心溫柔挲撫。這具身體能帶給對方快樂，光是這樣便讓他覺得什麼都足了。
他甚至讓對方射在裡面。
他從來、從來沒讓誰這麼做過。
他是阿國的第一人。
他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，讓他對阿國莫名地縱容。阿國什麼都不懂，他應該要說清楚的，但看著對方滿足地趴在他身上喘息，純然的滿足歡悅，理智就會完全擺一邊，什麼都由著他了。
「怎麼了嗎？」稍稍緩過氣，不解地抬眸望他。
小顧搖頭。「沒事。」
你開心就好。
只要是這個人，就什麼都可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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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按：
小顧其實很寵阿國啊^_^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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